奧地利民眾為何沒讓極右翼上臺,不會有脫歐苗頭
理智再次戰勝了極右翼
奧地利總統大選可謂一波三折:在4月24日舉行的第一輪選舉中,代表極右翼的奧地利自由黨候選人諾貝特·霍費爾與前綠黨領導人亞歷山大·范德貝倫勝出。進入第二輪投票,霍費爾的票數一度大幅領先其他候選人。
在5月22日舉行的第二輪投票中,霍費爾在當晚的票數統計中領先,然而卻在隨后的郵寄投票統計中敗北,范德貝倫以3萬票的極微弱優勢獲勝。但自由黨隨后向憲法法院申訴,稱第二輪投票中郵寄選票計票過程涉嫌違規。憲法法院在7月認定近8萬張選票涉及違規行為,裁定投票結果無效。而已發表過總統當選演說的范德貝倫不得不再次與霍費爾展開角逐。
奧地利內政部4日公布的計票結果顯示,在這重新舉行的第二輪投票中,范德貝倫和霍費爾的得票率分別為53.3%和46.7%。盡管這一統計不包括郵寄選票,但范德貝倫勝局已定。范德貝倫將在2017年1月26日宣誓就職,任期6年。
兩名候選人分別代表截然相反的政治主張:72歲的范德貝倫是經濟學教授,持中左立場,總體上對難民持比較包容的態度,主張建設一個開放的、融入歐盟的奧地利。而霍費爾則在很多問題上都對歐盟采取尖銳的批評立場,主張關閉邊境,同時排斥境內的穆斯林,認為他們并不是奧地利的組成部分,并且否定女權主義和同性婚姻。所以,很多選民都將此次選舉看作是一場關于奧地利未來的“方向性的選擇”。
事實上,整個歐洲都帶著緊張的心情關注奧地利此次總統大選,因為一旦霍費爾勝選,將會對法國、荷蘭等歐洲其他國家的右翼民粹勢力產生極大的推波助瀾作用。
范德貝倫的勝利,可以說是理智再次戰勝了極右翼。
在這一關鍵性時刻,奧地利選民表現出了高度的政治敏感度與成熟度。統計表明,奧地利此次大選的選民參與度是12年來最高的一次,達到74%,而選舉第二輪的參與率則為72%。這說明,很多選民對于此次選舉可能造成的影響有著充分的預估,對于極右勢力的危害警惕性很高。在英國脫歐、法國右翼勢力抬頭,以及意大利修憲公投失敗之后,歐洲終于暫時穩住了陣地,遏制住了極右翼勢力的崛起,避免了局勢的進一步惡化。
奧地利極右翼勢力敗選的原因,除了民眾的理性、警惕之外,奧地利經濟的增長也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事實上,奧地利是2016年歐洲地區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之一,經濟基本面依然良好,民眾心態依然平穩。同時,奧地利經濟主要依賴出口,從開放的歐洲市場、開放的邊界中受益良多,所以很多人都清醒地認識到,懷疑歐盟、甚至主張退出歐元區,將意味著奧地利失去許多就業崗位。
奧地利民眾的不滿則主要在于難民的涌入和國家內部的安保問題,他們對于執政黨的相關政策感到失望,所以此次社會民主黨與人民黨執政聯盟推出的候選人才會在第一輪選舉中遭遇慘敗。這也從另一側面反映出奧地利選民試圖通過總統選舉來制衡執政聯盟的意圖。因為與德國總統不同,奧地利總統的法地位與職權更為重要,在必要的時候有權解散議會,提前進行大選,他同時還是奧地利武裝部隊總司令。所以可以肯定,盡管持中左立場的范德貝倫上臺,但是奧地利的執政黨還是會出于照顧選民的考慮,不得不對自己的難民政策等做出適時的調整,略向右傾。
著名哲學家馬爾庫塞在 《單向度的人》 中指出,即使是組織程度最高的資本主義,也必須面對平息生存斗爭的潛力同加劇生存斗爭的需要之間的沖突。而今天的歐洲,正處在這樣一種沖突的夾縫中,在左右翼之間搖擺不定。要想擺脫這一困境,就必須盡快找到刺激經濟復蘇的方法和路徑。
同時需要指出的是,有文章稱,如果霍費爾當選,將是歐洲戰后第一位極右翼國家元首,其實并非如此,因為這種說法顯然忽視了統治西班牙近40年、直到1975年才下臺的佛朗哥的存在。事實上,二戰后,南歐地區的極右勢力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清算,這也使得南歐地區成為極右勢力的重災區,此次意大利公投的失敗正是明證。極右勢力是否會在歐洲取得更大的發展空間,歐洲的未來到底走向何方,這一切都要看2017年法國大選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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